《铁马秋风(上卷)》 第9章 免费试读
文叔巧言劝邓晨次元献计说王常
刘进攻南阳途中大雾中遭遇王莽官军一阵横冲直撞，使舂陵兵、新市兵、平林兵的元气大伤。刘、王凤、张卬收拾残兵败将，退回棘阳固守自保。清点损失，兵马损失一半，辎重损失大半。从舂陵村出发的妇孺老幼，很多四散逃避他乡，一时无法准确计算死伤。
棘阳县是西汉时才设置的小县，县城依棘水而筑，城墙方圆不过十余里。刘、王凤的三万余残兵往城里城外一驻，很显城郭狭小。欲分兵据守湖阳，难免顾此失彼的尴尬。更让刘棘手的是，很多一霎时失去妻儿的舂陵兵将士都要求柱天都部兴兵去找甄阜、梁邱赐报仇。在一干吵嚷着报仇雪恨的将士中，尤以千夫长邓晨嚷得最凶。邓晨的妻子刘元、三个未成年的女儿均死于马蹄之下，声称若柱天都部不发兵去复仇，他要独自找甄阜拼命。自古法不制众，只要军中猛将邓晨能以大局为重恢复理智，其他将士也会平静下来。因邓晨是刘秀的姐夫，刘便让偏将军刘秀说服姐夫邓晨。
邓晨三十一二年纪，粗眉大眼，方头宽脸；声音洪亮，虬髯曲卷。虽出生官宦世家书香门第，却厌恶诗云子曰，唯喜习武谈兵。因不满王莽暴虐天下，加之爱妻刘元的鼓动，抛弃家业，也要效仿妻弟做个匡扶汉室的功臣。小长安骤遭遇甄阜的惨败，妻女在甄阜群马蹄下的惨死，悲愤得让他失去理智。故而，邓晨一到妻弟在唐子乡的住处，便冷着方脸大着嗓门说：“文叔约我前来，该不是当柱天都部的说客吧？”
刘秀脸上带笑落座后说：“二姐夫的火气不小啊。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邓晨冷笑：“不是，咱俩还有话说。你今天是替柱天都部劝我冷静冷静，我立马走人。”
“我佩服二姐夫的先见之明，文叔正是奉了柱天都部将令，劝姐夫以匡扶汉室的大业为重……”
邓晨起身制止：“文叔别费口舌，姐夫这就走。”
刘秀起身将已走出门外的邓晨强拉回屋，又神秘地关紧门窗，低声对邓晨说：“姐夫误会内弟，文叔约姐夫前来其实有大事相商。”
刘秀的举止让邓晨一脸疑惑：“文叔你这是……”
刘秀神色悲戚道：“大姐、伯姬生死不明，大姐夫、二姐及三个外甥女死于非命，能咽下这口气的就不是大丈夫。二姐夫你也知道了，二姐为了不连累我文叔，狠狠打了大白马一棍，并嘱咐我在马跑不动时，就把大姐推下马去。大姐见二姐不愿上马，就一再要求下了马，才落了个生死不明。还有小妹伯姬，才刚刚十六岁啊，我咋给父母亲交代呢？我虽然没在柱天都部面前吵吵嚷嚷，想起他们我心里就像刀子在搅，也像被人拿着长矛在戳啊。”
邓晨见刘秀的悲戚不是装出来的，便真诚安慰：“我们出师遭败，责任不在文叔。你二姐在天之灵，更不会怪文叔。”
刘秀揩去眼角的泪水道：“二姐在天之灵不会怪我，我不能不给二姐他们报仇。我部下有三千人马，你部下一千人马，二姐夫再激将一下嫉恶如仇的刘稷。刘稷是个百夫长，手里也有百十个人……”
邓晨感到奇怪：“文叔真的要兴兵复仇？”
“甄阜现在正围攻楚犁王的犁丘城，我们可以去抄甄阜的后路，即便杀不了甄阜，杀了梁邱赐也可解解恨。事不宜迟，如果二姐夫相信文叔，现在就去激将刘稷。”
邓晨见刘秀不是玩话，坐在那里想了一想道：“不可不可，文叔是偏将军，也是柱天都部的左膀右臂，当以辅佐他匡扶汉室为重，绝不能效姐夫行事鲁莽。”
刘秀神色肃穆地起身给邓晨一揖到地：“原来姐夫知道当以匡扶汉室为重，柱天都部不用担心了。”
“哈哈哈！……”
邓晨爆发出一阵声震屋栋的大笑。
刘秀脸上也挂了笑容道：“二姐夫一笑，柱天都部就可宽心了吧？”
邓晨笑指刘秀道：“二姐夫其实只服你文叔……”
邓晨一句话未了，刘猛风风火火闯进屋里说：“启禀偏将军，柱天都部有令，命将军火速进棘阳城去见柱天都部！”
楚犁王秦丰因提前得到甄阜十万人马前来攻城的消息，立即引汉江水进护城河，犁丘城四周一天内变成汪洋一片。原来，秦丰的犁丘城依凭五十余亩大的高台地修筑，城墙墙基全是山石垒筑。秦丰利用四周低洼，改造成天然护城河。一遇敌人进攻，掘汉江水灌进护城河，犁丘城立马变成湖中城。甄阜十万人马围住湖中的犁丘城望城兴叹十余天，便得知石城、邓城、宜城等十二县的兵马要齐来勤王。甄阜见犁丘城难以攻下，决定先回马攻克刘占据的棘阳城。把原定剿灭秦丰后再收拾刘、刘秀的战略，改为剿灭了刘、刘秀，再慢慢收拾秦丰。新市兵王凤侦得此情报，便联络驻兵湖阳县的张卬准备弃城，要逃回云杜县老巢躲避。
在柱天都部的聚将厅，刘苦口婆心劝王凤、张卬道：“二位将军，古人云，三人同心，其利断金，这话正是说我舂陵兵、新市兵、平林兵眼下的状况的。只要我们同舟共济，和楚犁王取得联系，联手挫败甄阜对棘阳城的进攻，也是易如反掌。”
王凤冷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柱天都部在小长安聚被甄阜的先锋官梁邱赐大败，那才叫易如反掌呢。”
张卬跟着王凤奚落刘：“柱天都部是当地人，我们是过路客人。柱天都部的小算盘，不就是让我们留下给您看家护院么？”
王凤、张卬的话让刘很是反感焦躁，也只能压住火气道：“刘别无所能，唯有匡扶天下之志不可轻改。甄阜现在被秦丰的勤王大军袭扰纠缠，欲进犯我棘阳城，最快也得一月之后。请二位将军暂且歇马棘阳城，到了不得不离开棘阳城的时候，我刘率领舂陵兵所部，做二位将军后卫殿军可好。”
王凤的小眼睛睁大许多：“柱天都部的意思，是让我们留下看看形势再决定去留？”
刘道：“王将军所言极是，到了不得不放弃棘阳城时，我保证新市兵、平林兵先行安全撤离。”
王凤得此保证，便问张卬：“柱天都部有此留客诚意，张将军意下如何？”
张卬和王凤交流了眼神便说：“柱天都部有此诚意，我们暂且留下给舂陵兵壮壮胆子吧。”
刘一听王凤、张卬的话头，又给二人说了许多匡扶汉室，共取天下的好处。他刚刚送走王凤、张卬，刘秀便到了柱天都部聚将厅。
一见刘秀奉命赶来，刘将他引至密室。听了刘秀禀报了说服邓晨的情况，刘颔首嘉许后说：“甄阜、梁邱赐即将大兵压境。若新市兵、平林兵弃城而去，我舂陵兵将陷入危机。对此局面，文叔可有缓解良策？”
刘秀一阵思索后道：“若新市兵、平林兵弃我而去，对匡扶汉室之大业正是釜底抽薪。然而，我们千方百计留住他们，也难保与甄阜、梁邱赐开打之后的胜算。我听说王常、成丹带领三万下江兵驻兵宜秋，若得此生力军与我们合兵一处，破甄阜十万骄兵，也只在举手之间。”
刘神色稍解道：“文叔所言，正合我意。自绿林军分裂，下江兵在王常率领下，所向披靡。绿林兵猛将马武也投奔王常麾下，正是如虎添翼。能与王常合兵一处，得猛将马武，不仅能留住王凤、张卬，也为殄灭甄阜，夺取南阳，奠定下匡扶汉室的基业。此时此刻，可谓得王常扭转乾坤大业鼎定，不得王常危机四伏前景黯淡。”
刘秀频频颔首：“柱天都部所言极是。”
刘对刘秀的简约附和有些失望，便直言道：“力挽狂澜，砥柱中流，方显英雄本色，难道文叔不愿担当联络争取王常的重任么？”
刘秀激动起身道：“禀柱天都部……”
刘起身将刘秀按坐到座位上道：“文叔，这里是密室，你我的关系是同胞兄弟，不要动辄称呼胞兄为柱天都部。”
刘秀还是起身说道：“小弟唯恐有负柱天都部重托，既然大哥信任，小弟自当寻找联络王常的门路。”
刘：“争取王常，至关重要。若寻得引见说合之人，为兄亲见王常、成丹。”
辞别柱天都部，刘秀快马回奔唐子乡。
胯下的大白马放开四蹄，跑得风驰电掣，刘秀的思绪一刻也没停歇。棘阳到宜秋，快马也得两天路程。再加之往返撮合禀报，难免费去许多时日。若是王常犹豫不决耽搁许久，即便最终答应与柱天都部合兵拒敌，也怕造成为时已晚的局面。在刘秀的内心深处，还有对王常、马武的英雄渴慕之情。在与王凤、张卬等人的接触中，总觉他们时常首鼠两端，不是成就大事之人。自听说下江兵的王常、马武事略，刘秀早有结交愿望。但是，一路思索许久，刘秀还是想不出谁能做引见王常之人。回到唐子乡，刘秀开出几个结交广泛的心腹故旧的名单，让几个亲随火速请他们到唐子乡聚会。几个亲随士兵得令离去，刘秀有些坐卧不宁，他担心几个心腹故旧万一都推荐不出结交王常的人选，下一步又将如何迈出？刘秀饱读史书，深知匡扶汉室山高路远，柱天都部急需诸多谋士参赞，自己也需一个谋士高人依为股肱。
刘秀正在扼腕焦虑之际，亲随刘猛进来禀报，说有一个行迹怪异的奇人求见。
刘秀隐隐觉得此人正是自己期待的高人出现，兴奋地大声说：“传见传见！不，我亲自迎见！”
“草野之人，何劳将军屈尊。文叔别来无恙，次元见礼了。”
随着熟悉的寒暄声，一个须发散乱袍袖飘逸的老者进来对着刘秀深深一揖。
刘秀看着眼前身材挺拔行迹怪异的老者，疑惑着还礼道：“老神仙请上坐，听长者语气，似与文叔熟识？”
老者哈哈一笑，捋捋颌下乱须道：“文叔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在南阳李府齐平阁促膝密谋，撺掇文叔起兵匡扶汉室的李通也忘了么？”
印象很深的金声玉振般嗓音，特地点出了齐平阁上的密谋，让刘秀一下认出李通。他上前抱住李通仔细看了又看，激动地把他按坐在自己常坐的杌子上连连道：“次元久违，次元久违，想煞文叔，想煞文叔也。闻李府遭遇横祸，无一日不牵挂次元行止安危。我刘氏兄弟舂陵村起兵之际，就盼与次元生死相托，共图匡扶汉室大业。可惜音信全无，只落得时时牵念。想次元贤弟正是青春壮年，面色白净，五绺美须，如何这般长发乱髯？难道贤弟要长隐终南，或者不食人间烟火，效神仙逍遥一生么？”
李通听刘秀一番急切话语，神色黯然语气唏嘘道：“贤兄寒暄诘问，次元肺腑滚热。王莽残暴，家尊与无辜亲友四十二人，受我连累殁于血光之灾。我之所以能苟活人世，就是要为他们报仇雪恨，亲眼看见王莽身首异处，天下重享太平。”
刘秀声音涩涩地安慰李通道：“恶梦过去，否极泰来。贤弟的心灵伤痛，文叔已备下一服疗医的“妙药”，只是兵荒马乱，我那含苞欲放的小妹伯姬也生死不明……”
李通眼里已经噙了感动的泪水，便制止刘秀说下去：“愚弟命运多舛，岂敢存此非分妄想。王莽一日不死，愚弟一日不梳发、不理须、不积财、不娶妻。”
刘秀不解道：“贤弟何故如此？”
李通：“一为明志，二为隐蔽。”
刘秀缓颜道：“好了好了，自今日始，你我二人自当生死与共，不弃不离，尽早让王莽和他新朝寿终正寝吧。”
李通轻轻摇摇头：“你我生死与共可，不弃不离眼下不可。”
刘秀诧异：“贤弟还要做逍遥神仙么？”
李通沉思片刻道：“李府遭遇血光之灾，我怀疑因族兄李轶谋虑不周所致。现今李轶在柱天都部帐下为长史，我若此时投奔你刘氏兄弟，很难与他共事。何况我暂且身在局外，游走于各路英雄之间，审时度势，正是旁观者清的机巧。到了可以助你刘氏兄弟一臂之力时，我这不是不请自来么？”
刘秀听出李通话语中的玄机，两眼放光道：“贤弟难道是为我舂陵兵化解危机而来么？”
李通也两眼放光道：“此时此刻，舂陵兵得王常扭转乾坤大业鼎定，不得王常则危机四伏。”
刘秀起身对李通深深一揖：“贤弟真是从天而降的神仙，你我现在快马去见柱天都部……”
王常字颜卿，中州颍川郡舞阳县人，壮年三十二三。个高背厚肩宽，额阔鼻高脸长，眉黑眼大须卷。混迹江湖十载，胸有丘壑非凡。王常原本寻常农夫，因家境宽裕略识文字。十年前胞弟与一大户子弟口角，被大户子弟当胸一脚毙命。王常去舞阳县衙告状，反被县令以无理取闹为由打了二十板子。腿上棍伤难愈，王常因痛生恨，一怒之下手刃了那个踢死胞弟的大户子弟。造下命案不想身首异处，只得远远躲避于荆州江夏一带。
王匡、王凤在云杜县一带绿林中起兵反莽，王常投身其中被命为偏将。在绿林兵三起三落的拼杀中，王常与成丹、张卬聚集万余人马占据蓝口自立门户，扯起下江兵的号旗。此后，下江兵在上塘大败荆州太守，军威大振。蓝口水浅不养蛟龙，下江兵便移军宜秋城，对天下四起的乱象暂作壁上观。也就是移军宜秋城之后，王常认识了云游天下的李通。二人初识便相见恨晚，谈起天下大事，更是投机投缘。王常意欲留李通做一参赞军师，怎奈李通以志在游历华夏山水，结识天下英雄为由辞谢。李通离去，使王常心里显得空落落的。每天不是操练军卒，就是纵马围猎。
日子正单调无趣之际，李通又秘密回到宜秋城，转告了棘阳城柱天都部刘、刘秀兄弟意欲和下江兵合兵一处，击败甄阜、梁邱赐。李通指出与刘氏兄弟合兵一处的最大好处是：击败甄阜后乘势攻取南阳城，树起汉军大旗号召天下，一举颠覆王莽新朝，成就匡扶汉室一番大业。王常和李通原本志向一致机缘相投，当即击掌叫好。对于下江兵中可能激烈反对的将领，李通也献计作出了周密应对。
刘、刘秀、刘稷等人如约进入宜秋城，王常在下江兵聚将厅会见刘、刘秀、刘稷兄弟三人。因王常此次和舂陵兵柱天都部刘会见的目的是商议合兵，决定下江兵前程祸福，所以下江兵参与会见的还有成丹、韩珙、冯涛、申屠建、贺蜢等四五个将领。从人数上看，下江兵参与议决的人数多出舂陵兵一倍。
相互介绍名姓，几句寒暄之后，刘开门见山向下江兵众将领道：“王莽篡汉，天下大乱；英雄四起，新朝岌岌可危。此正是我舂陵兵、新市兵、平林兵与下江兵合兵一处的天赐良机。在下刘、刘秀、刘稷拜见诸位下江兵将领，但见军营虎虎生气，诸位英气勃发，倘得日后生死与共，天下幸甚，我刘氏兄弟幸甚。”
下江兵虎牙将军韩珙，虽然貌不惊人，却言语犀利。他眯缝着两眼紧接刘的话问道：“我下江兵和你等舂陵兵合兵一处，不知师出何名？全军统帅又由何人担任？”
刘秀见韩珙问话直指要害，且刘不便回答，当即对韩珙等众抱拳致礼道：“在下刘秀不才，原回答韩将军所问。王莽窃国，倒行逆施；纲纪败坏，生民涂炭。我刘氏兄弟抛弃家业，匡扶汉室，立志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孔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故而我等合兵一处之后，顺天命、应人心，当以‘汉军’旗帜号召天下。现舂陵兵、新市兵、平林兵尊我柱天都部为统帅，将来的汉军统帅，自然还尊柱天都部统领汉军为宜。”
王常亲见刘、刘秀兄弟器宇轩昂，谈吐不凡，心下大喜颔首道：“柱天都部和刘文叔不愧是高祖遗脉，气度脱俗，言语珠玑……”
韩珙唯恐王常一锤定音，便抢过话头道：“柱天都部和刘文叔果真若王将军所言，不愧是高祖遗脉，气度脱俗，言语珠玑。但王莽新朝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仅凭刘氏兄弟的气度口舌，焉能包打天下么？”
成丹不失时机插话道：“匡扶汉室，不是夸夸其谈地坐而论道，而是金戈铁马去冲锋陷阵的厮杀。我听说王莽有巨毋氏威震天下，不知柱天都部的舂陵兵中，可有与王莽的巨毋氏比肩的英雄？”
刘秀眉毛一扬对成丹道：“成将军，在下闻古人曰，执德者昌，恃力者亡。我高祖手无缚鸡之力，项羽力能拔山。得天下者，非项羽而高祖。难道成将军还在意莽贼的巨毋氏么？”
满脸横肉的冯涛一手按剑，起身对刘秀不客气道：“刘文叔别仗着去长安游过学喜欢引经据典，我冯涛最烦好汉提到当年的英雄。你们柱天都部麾下若有力能拔山的猛士，可否让我见识见识。他若胜得我手中铁剑，我冯涛今生为他牵马执鞭。”
刘对王常轻轻一笑道：“王将军，我刘氏兄弟中，虽未力能拔山的英雄，恰巧我这刘稷小弟有些蛮力。如将军应允，可让他展示一下自己的兵器。”
刘所请，也给王常探知舂陵兵实力的机会，当下兴奋道：“这聚将厅宽大，给英雄以用武之地，赏我等大饱眼福，刘稷将军请了！”
刘此时暗暗佩服李通对合兵谈判进程的预测，当下便给刘稷使眼色道：“八弟，看你的了。”
铁塔一般粗壮的刘稷得刘暗示鼓励，用他洪钟一样响亮的嗓门对厅外叫道：“兵士们，上我的家什！”
随着一声应诺，两个舂陵兵兵士抬进一把檀木柄大号铡刀，进到厅内，哐啷一声丢在地上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