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逗我呢》 第12章 齐明轩你是个混蛋（二） 免费试读
齐夫子笑了。“每个人都会变的，容貌会变，性格会变，情感，”齐夫子叹了口气“也会变。”
齐夫子因为新，晴好再加上酒的缘故，说了一会儿就睡意绵绵了，两人把齐夫子安顿在床上，沛玲也是困的睁不开眼了。
颜珂自己意犹未尽的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
这段时间，她是真的把子书辰当成自己的长辈去敬去爱去亲的。因为，土地神给她的那些书里师父和土地的感情有时能超出亲情，那么纯粹无私，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颜珂觉得师徒情谊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只见最亲近美好的关系。
听师父小时候的事情，她很开心，那个她不知道的师父在他的少年时光里那么真实的活着，在岁月的淘洗中褪去一身的青涩和阴沉，变成如今的温雅如玉，谦谦君子。只是，在那段时光里，他为什么是阴沉寡言的？
若说是天性使然，颜珂总觉得很怪异，她想来想去，越想越清醒，觉得怎么睡都很难受，换哪个姿势都不够舒服，于是只好起身去决定去外面赏月，赏花，对影成三人。
村庄的夜晚很静，夜风很凉，颜珂不禁打了个哆嗦，抬头望了望悬挂在苍蓝夜幕中的秋月，意外的很圆，是啊，快到八月十五了呢。
颜珂信步走了一阵，忽听得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心里当即一哆嗦，鬼？
随即，就鄙视了自己一番，笑话，堂堂上仙害怕一个鬼不成，于是很有气概的朝那声源走去。
不疼了，不疼了，婉儿，想你比每晚这凌迟五脏的痛疼多了。
你走了多久了？十年？十四年吧，辰儿都二十五了，而我都已经五十五了。
我错了，我错了，纵使我爱你，我爱你没错，可是我终究错了......
所以老天惩罚我，让我每晚都承受这罪果，让我活在自责和愧疚中，让我活在绝望悔恨里没有尽头，婉儿，这是赎罪，我认了。
婉儿，你听，虫子的鸣声，如果能换你每晚听到这可爱的叫声，我宁愿每时每刻都承受比这更甚十倍的疼痛......
“齐夫子？”颜珂跑过来，惊讶道“齐夫子，你怎么了？”
齐明轩佝偻着身子，满脸泪痕，嘴唇都在哆嗦，“婉儿，婉儿......”
颜珂把他扶起来，摸出手帕给他擦了擦脸，“齐夫子，没事了，你还好吧？”
“婉儿，我错了，我错了，你回来吧，回来看看.....我，看看辰儿，他都长大了......”
颜珂问道“婉儿是谁？”
齐夫子道“婉儿？婉儿就是向婉啊。”
颜珂想了想道“向婉是子书辰的母亲？”
齐夫子迷茫道“子书辰？”
“就是辰儿，向婉是辰儿的母亲，”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的爱人？”
“是啊，她是辰儿的母亲，她是个伟大的母亲，可她，”齐夫子抓住颜珂的手腕，盯着她慌乱的道“可她不是我的爱人，不，她是，可是我却害死了她！”
颜珂身形一震，不可置信的瞪着齐夫子，连手腕上得痛都感受不到了，她试探着开口“你......你害死了辰儿的母亲？为什么？”
两人身后一丛灌木动了动，旋即回复平静。
齐夫子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泪如泉涌，却极力压制，嘴唇哆嗦着，面目竟有点扭曲，“是啊，是我害死了婉儿，是我，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齐夫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她的病就不会加重恶化，她就不会去寻死.......”
颜珂忍住全身颤抖的冲动，咬了咬下唇，“你，你做了什么？”
苍蓝夜幕中疏星点点，一轮圆月挂在天空中，洒下清冷明亮的银辉，周围的草木静悄悄的，风声停止了，虫鸣在一片寂静中格外响亮。
颜珂忍住全身颤抖的冲动，咬了咬下唇，“你，你做了什么？”
“......我要了她。”声音缥缈恍惚，低不可闻。
颜珂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然后震惊了“......要......所以向婉，”颜珂吞了吞口水“她自，***了？”
齐夫子想起来向婉去世的那天，向婉紧闭的双目，嘴角殷红的血迹，脖子上紫黑的勒痕，他发狠挣脱颜珂的胳膊，颜珂被他推倒在草地上，齐夫子一边开始狂奔，一边在嘴里喃喃说着“婉儿，***了，死了，她说她恨我，她说她恨我，她死了，她死了......”
颜珂盯着齐夫子狂乱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急忙追过去，拉住齐夫子，前面不远处是个山沟，“齐夫子，你冷静点！”
齐明轩使劲挣扎，声音逐渐高起来，语无伦次的喊“她让我好好照顾辰儿，她的儿子，可是她却死了，她还说她恨我......”
颜珂心里也是乱得很，她抓着齐夫子不让他往前跑，一边安抚她“没有，她不恨你，你冷静点，咱们先回去。”
齐夫子大叫“婉儿她恨我，你不懂，她说你尽可以揣着你的骄傲去撑起一片天，如今，如今你这低三下四的态度又是做给谁看，她说，我恨你......”
齐夫子毕竟是喝了酒，而且又是刚刚才承受了剜心剔肉的疼痛，这会儿已是强弩之末，颜珂刚想抬手打晕他，他自己就倒下了。
这一通折腾，颜珂也是出了一身汗。她抱着齐夫子跪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清明，心里却一团乱麻。
齐夫子爱师父的母亲。
师父的母亲因齐夫子而死。
齐夫子是师父的师父。
那么，问题来了。
镇远将军和师父知不知道，齐夫子爱师父的母亲？师父的母亲因齐夫子而死？
师父的母亲爱不爱齐夫子？
师父，是不是镇远将军亲生的？换言之，齐夫子只是师父的师父而已吗？
很快，颜珂的脑子也是一锅粥了，她还不敢相信，或者是不忍相信，如果真是这样，那师父，她的师父，该怎么办？
颜珂突然迅速转头看去，身后是茫茫夜色，风动影斜。刚才那一瞬间她好像察觉到师父的气息了，真是魔障了，明明她出来时看去师父的屋里看过，他眉头舒展睡得很沉。
她很庆幸，师父今晚喝醉了，睡着了，否则，她不敢想象，一直敬爱的齐夫子居然和自己母亲有染，而且还成了他母亲死亡的帮凶，她不知道师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不敢想，不忍心也舍不得......
整整一个晚上，颜珂都没有合眼，脑子里一片混沌，却清醒无比。她一会儿想要是自己没有出去就好了，这样她就不会知道这个秘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烦意乱。
一会儿又无比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向婉和齐夫子记忆镇远将军的关系是怎样的，子书辰和齐夫子的关系又是怎样的？向婉真的是因为齐夫子所说的那个原因去世的吗？她之前到底得的什么病？
子书辰小时候性格那么孤僻乖张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些什么？
颜珂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嗯，等等，在疯之前她突然福至心临，齐夫子每晚受剜心剔骨之痛是不是因为治世之水感受到了他的愧疚悔恨？
如果，如果是这样，那么对于齐夫子来说，死，是不是一种解脱？
可是，可是到底师父知不知道，他的态度又是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