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神探之旌阳案》 第16章 四死一伤愁断肠 免费试读
李青不甘示弱：“大人，您把孙好人的左右邻里喊来询问便知！”孙好人如同霜打的茄子，瞬间没了气焰，小声辩解道：“大老爷，打是亲骂是爱啊，我没有认真打！”
沈万千冷笑，对着门外喊：“谁是孙好人的邻居？出来作证。”
衙门门口又挤着无数人围观，听到孙好人李青的骂战哄然大笑。有人说孙发财这辈子有两件事，一件事喝酒，一件事打老婆，如果有第三件事，那就是边打老婆边喝酒。有人说孙好人的老婆本来很健壮的女子，长期受气，抑郁成疾，变得十分虚弱，否则也不会打不过李青的老婆。
许逊看到围观的人当中有一条大汉，身材高大，比旁人高出一个头，十分魁梧，但是不停咳嗽。壮汉看了一阵子，还没等沈万千结案，就咳嗽着先走了。许逊叹道，再健壮的汉子，生了病也不中用。审案告一段落，许逊向司马颖提议，去城中的药铺问问，看哪些人最近买了砒霜，说不定能找出一些线索。司马颖自然没什么意见。两人来到城中最大的药店，许逊又看到那条壮汉，原来他受了风寒，也在买药。
掌柜的跟大汉寒暄道：“老吴，你这铁打一般的汉子冬天在冰水里游泳都没什么事，怎么受了风寒？”
老吴擤着鼻涕苦笑道：“不说了，沾了晦气，十分倒霉。”
许逊眉头一皱，大声喝道：“老吴，孙好人的老婆是不是你杀的！”
老吴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药撒了一地，慌忙说：“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打铁，没杀人！”
许逊接连着问道：“那你心虚什么？害怕孙好人老婆的鬼魂缠着你么？”
老吴吓得更加厉害：“我什么都没做啊！”
此言一出，许逊笑而不语，老吴明白自己说漏了嘴。司马颖一头雾水，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逊拍拍老吴肩膀，说：“我知道不是你杀的，这是成都王，有王爷在，没人敢冤枉你。虽然你没杀人，但是你移动过尸体，是么？”
老吴打量着许逊旁边的大胖子，认出他就是司马颖，只好招认：“草民见过王爷，我叫是个铁匠，住在钱家庄。前几日，我在朋友家喝酒回来，看到一个妇人吊死在我门前的老树下，吓得我两脚发软！我怕摊上官司，打算趁着没人，想把尸体扔到别的地方去。当时我喝多了酒，脑袋不清醒，想着开饭馆的周发财卖酒经常缺斤少两，就想恶心恶心他，于是把尸体扔在他家门口。回来的时候，走路脚滑摔了一跤，掉到了河里，我又惊又怕，以为是死鬼跟着我，被河水一冲，便受了凉，我平常体壮如牛，很少生病，估计是沾上了晦气。今天县老爷开堂审案，我过来瞧热闹，没想到他们说的尸体就是我搬动的那具，不由得十分害怕。王爷，我力气虽大，但是万万不敢杀人的啊。”
司马颖笑道：“这么壮的人，胆子只有老鼠这么小啊，莫害怕，本王不会追究你。你拿了药就赶紧回去休息。”
吴铁匠拿着药材慌忙跑出去。
许逊找到掌柜的，查询近来有哪些人购买砒霜。掌柜的为人精细，砒霜又是朝廷管制药品，对每份砒霜售出都做了详细的记录。许逊仔细查阅，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赵家庄的赵江。
赵家三兄弟，分别叫赵都、赵江、赵堰，取纪念都江堰的意思。秦朝时，李冰在蜀中修建都江堰，利在千秋。许逊打算去找赵家庄赵江，司马颖却说道：“我们去找沈万千，让他把赵江喊来问话便可。那赵江多大的脸？能让许大人亲自上门拜访？”
许逊哈哈大笑。
二人回到县衙，县令沈万千不敢怠慢，派衙役去找赵江。司马颖想到死不瞑目的猛虎阿花，悲从中来，说道：“若是我家阿花还在，谁是凶手，一看便知，哪用得着这么麻烦？阿花，你死得好惨！你放心，本王一定帮你报仇！”
沈万千陪二人用了晚饭，赵江赶了过来。众人在侧厅审案，不在大厅，免得兴师动众。赵江虎背熊腰，端的是条好汉。“见过大老爷，见过两位大人。”
沈万千介绍道：“这位是成都王，这位是旌阳县的县令，两位大人问话，你可得仔仔细细老老实实回答。”
赵江连忙说：“自当如此，不敢隐瞒。”
许逊问道：“钱家庄的钱生根中毒而死，你可知道？”
赵江低眉顺眼，偷偷打量得了许逊司马颖和沈万千三人，觉得这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低声说道：“有所耳闻。”
许逊问：“你如何看钱生根之死？”
赵江顿时激动起来，说：“怎么看？当然是喝着香茶磕着瓜子拍手叫好地看！他害得我家庄主屁股挨了板子，害得我大哥进了死牢，我巴不得他早点死！”
司马颖大怒：“毒是你下的？”
“冤枉啊大人！”赵都虽然是跪着的，但是惊得跪着一蹦三尺高。“沈大老爷明察秋毫嫉恶如仇，我怎么敢在他治下做下毒杀人的勾当！”
这个马屁拍得沈万千十分受用，暗暗竖大拇指。许逊又问道：“如果不是你，你买砒霜作甚？”
赵江居然脸红了，说：“大人，砒霜是剧毒之物，但是治疗痔疮、疽痈恶疮、咳痰哮喘有起奇效，不瞒您说，草民我常年便秘，出恭出不出来，蹲茅坑一蹲就是好几个时辰，长期以往，就得了痔疮，吃了很多药都不见效。后来听说少许砒霜外用，能够治疗痔疮，便买了一些。大人若是不信，可到我家去搜查，我买的砒霜只用了一点点，剩下的都锁在箱子里，免得被人误食。”
许逊笑道：“十男九痔，不用不好意思。”
“十女呢？”司马颖好奇问道。
“十女十痔。扯远了王爷。”许逊又面向赵江：“我问你，八月二十日，你在哪里？”
八月二十，正是钱生根死的那天。赵江想了想，说：“那天上午，我在村子里和人打牌解闷，贾充贾大人发明的麻将十分流行，我们成都人都喜欢。我赢了一些钱，有很多人可以作证。中午我吃完饭，我就去县城的快活林风流快活去了？”
“咦，快活林白天也开张么？”县令沈万千突然问道。
“大老爷，他们白天不公开营业，都在休息，如果有熟客来了，姑娘才会出来接客。”赵江答道。
“怪不得本老爷白天去没人搭理，原来还不熟。”
沈万千见司马颖瞪他，赶紧眼观鼻鼻观心，不在问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许逊不以为意：“你去了快活林，可有人作证？你相熟的姑娘除外。”
“有！大人，当天下午我来到快活林，正准备快活，突然肚子痛，于是跑到茅房去蹲坑。谁知便秘又犯了，拉不出来，在茅房蹲了一个多时辰。快活林的龟公和其他苦力说我占着茅坑不拉屎，把我骂得半死，他们都是证人。大人，我没有杀人啊！就算我想为哥哥报仇，也只会当面用棍子打死他们，绝对不会背后下毒。”
“你大哥蹲了死牢，你还有心思嫖娼？”
“这个……这是两码事，就算我爹死了，我也得照常吃饭不是……”赵都嘻嘻笑道。“再说，我哥哥还没死呢，说不定您能翻案。”
“好了好了，我问完了，没事了，你回去吧。”许逊说。
“谢大人不冤枉之恩！”赵都站起来，掉头便走，走了几步又转回来了。
“还有何事？”许逊吃惊地说。
“有件事向三位大人禀报。昨天晚上，我在小河边碰到一个女人，这女人被人打晕了，头上都是血，我把她带回家救治，今天还没醒过来。我找大夫给她治伤，洗去脸上的血污，竟然是个美女！”赵江无不得意。
“少废话！”司马颖怒道。“本王见过的美女比你见过的蚊子都多。”
“是是是，不过这美女是钱家庄那老不死的庄主娶的新夫人，蒋玉儿。”赵江慌忙说。
“你如何认得？”许逊问。
赵江笑了笑，说：“这蒋玉儿当年是旌阳县怡红院的当家花旦，被钱老不死的娶回家去，别人不知道，岂能瞒过我这个花丛老手？那钱老不死半只脚踏进棺材，却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小老婆，岂不是让人守活寡！”
许逊想到钱家庄庄主那个老家伙，问道：“她被何人打伤？”
“这个不知，她被人打晕了，到现在还没醒。大人，我要不要把她还到钱家庄去？要还的话，还请大人自己找人去还，我可不愿意踏进钱家庄半步！”赵家庄果然和钱家庄是世仇，老死不相往来。
“你先回去，我自有打算。”许逊说。
赵都走后，许逊有些烦闷，钱家庄死了三条人命，庄主的义子钱生根中毒而死，老头陈烟枪和冯大牛他娘被棍子敲死。赵家庄捡到一具死尸，上吊而死。钱家庄主的新夫人被人打晕在河边，这一算来，竟然是四死一伤的大案！许逊在查案断案方面，还是是个半桶水，不知从何处下手。
司马颖见许逊愁闷，说到：“莫要烦忧。本王陪你去赵家庄看蒋玉儿，倘若蒋玉儿苏醒，或许能问出一些端倪来。”
许逊笑道：“正应如此。坐在书房肯定是查不了案的。少了我家黑狗，办案有些不方便，我把它喊过来。”
司马颖很惊讶，“老许，此处距离旌阳县还几百里路，你如何喊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