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璧》 风流寡妇 免费试读
“啊!”无名从噩梦中惊醒,一睁眼才发现桌上的蜡烛早已熄灭,四周黑黢黢、静悄悄的,只有秋风吹动树木的哗啦声。
那一个夜晚,就是一场十足的噩梦。他失去了一切,爱人、亲人、地位、财产,一切的一切,从此亡命天涯。做过乞丐、当过窃贼,每天都吃不饱、穿不暖。有好几次,他站在河边想一死了之,但复仇的烈火是如此的旺盛,足以支撑他熬过地狱般的煎烤,终于等到曙光初现的那一天。
“这些钱你拿着,去买点吃的吧。”
那天,无名饿倒在街头,一个官老爷从轿子里走出来,递给他一挂铜钱。
无名用那些钱吃饱了肚子,打听到原来是当地县令刘康,又听说这位县太爷礼贤下士,很多被贬谪排挤的人士去投奔他。于是,他也去碰碰运气。
“你,会做什么?”刘县令外表斯文,却谈吐直爽,客套不多,直奔主题。他留着一部掩口胡子,一双眼睛流露出被压抑的愤懑。自从被女皇一纸诏书发配到这炎热蛮荒之地,刘康满腹牢骚,日日想的都是自己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冤屈。时间长了,难免性格阴暗,心理扭曲。
“杀人!”无名更是言简意赅。
刘县令也不惊诧,只是细细地端详了他一会儿。“很好,不过,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
“大人请讲,”无名一抱拳。
刘县令思索了一会儿,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人名,“你去找找这个人吧。”
“活的还是死的,”无名冷冷道。
“你说自己是杀手,那杀手会带什么来?”刘康也镇定自若。
“我知道了,”无名将纸条揣进怀中。
“不过,如果被人查出马脚,你也必死!”
“哼,我就是给别人马脚,也没人找得到我,”无名满脸不屑。
三天后,邻近的一个县里发生一起命案,一位当地首富全家横死,金银财宝掳掠一空,现场只找到一朵六瓣梅花……
“太阳都升起来了,还不起来!”老板娘春草一脚踢得富贵不得不醒。
“哎呦!你个母夜叉!死人都要给你踢醒了,”富贵疼得龇牙咧嘴,“这些天干什么去了?功力又见长了!”
“那当然,你再撇下老娘几天,下次要踢得你直接喊妈!”春草麻利地梳着乌黑油亮的头发,一边在镜中左顾右盼,自己还并不老吗,正应该及时行乐啊!
“我上街去了,你请便,”春草往头上插了几把再俗气不过的又大又粗的金簪,拿了钱,一摇一摆地走了。
“我的早饭……”富贵还留恋着自己的暖被窝。
“小二给你热在灶上了,”春草把门一带,习惯性地在走廊上溜了一圈,客人们有的还在
外边街上人渐渐多了起来,各种吆喝声、车辆驶过的隆隆声、马蹄得得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哟,春草老板娘,早啊!”
“早,狗剩他妈!”
“唉,告诉你啊,不得了了,那边出大事了!”狗剩他妈拉住春草,一脸神秘。
“什么大事啊?”
“后街那个池塘里,捞出具尸体来了,吓死人了,”狗剩他妈惊恐地瞪圆了眼睛。
“哦,有这事?”春草也警觉起来。
果然转过街角,春草便看见池塘边围了一大堆人,闹哄哄的。
“是谁这么倒霉啊?”有人问道。
“唉,据说是那边卖水果的李大,晚上出去喝酒,好几天也不见回来,他娘子去报官,官府也查不着。正好这池塘附近有人说很臭,像是死了人,官府差人来检查,这不……”
“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喝醉了自己不小心陷进去了?”
“会不会是谋杀啊?”
“瞎说,李大没跟谁有仇啊,平时也就是好这口嘛!”
“难说,这年头啥事都有!”
“嗯,有道理。”
……
众人正七嘴八舌,“让开!让开!”几个衙役抬了尸体,上面铺了块破草席,走出了草丛。
春草捂着鼻子,远远地在一边站着,热闹看够了,也该去买东西了。她正要转身,忽然发现灌木丛里有什么东西。她弯腰捡起来一看,是一朵小小的、扁扁的、干枯了的梅花。她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把梅花揣进了怀里。
买了东西,看看已是晌午,春草回到悦来客栈,富贵已经离去了。走廊上空无一人。那边角落处更是沉寂得出奇。春草沉思片刻,果敢地走了过去。
“客官,你的房钱该算了吧?我这里不作兴赊账的,不好意思哈!”春草使劲地拍了拍门,无人应答她左右扫视了一遍,确信无人注意,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钥匙,打开门,闪身进屋。
无名上了楼梯,正要叫小二弄点茶水来,那边西北角恍然飘过一角绿裙。他急忙奔过走廊,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无名回到屋中,关好门,仔细查看,没有异常。他又打开自己的包袱,东西摆得跟原来一模一样。他皱了皱眉头,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吗?
楼下传来老板娘春草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