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破碎》 第12章 免费试读
大家依次在老爷子墓前上香、叩拜、烧了纸钱……大家祭奠完，走出公墓。高大秀：大家一起去吃饭吧！高三国：去哪儿吃啊？我定位子？高大秀看看二国：我想你们都憋了七天了，都憋了一肚子话要说！今儿咱们不到外面去，就去二国家吃吧！二国和王红愣住……王红赶紧地：呦……家里什么也没有啊？霍建东：没事，我去买点儿……中午人多，就涮锅得了，简单……高三国眼睛一转：姐夫，我跟你一起去！高大秀：耀庭，你爸和三舅去买菜，我坐你车！霍耀庭：好！
大秀谁也不看，跟儿子上车；其余人各归自己车！三国和霍建东拎着买好的菜走出菜市场。高三国：姐夫，姐今天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啊？霍建东：没有吧？高三国：这两天姐身体没事吧？霍建东：没事啊？……就是有点憋气。高三国：大国和二国又去找姐了吗？
霍建东：没有！
高三国：姐夫……一会儿吃饭，摆明了大国和二国要提遗产的事，还得逼着我姐说话，您说这两人，让我姐可怎么办啊？霍建东看看三国：该怎么办怎么办呗！高三国：姐夫，我姐这两天没说什么？霍建东：说什么？
高三国绷不住：关于房子的事啊？霍建东：没有！高三国：一个字都没说？霍建东：一个字都没说！高三国：哦！两人说话来到车边，爸菜放到后备箱，霍建东开车，二人离去！
吃过饭，张兰帮着王红拾掇了桌子；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来。陈爱萍乖巧，不等人提，先把账本拿出来了！陈爱萍：……这是我整理出来的帐……从爸把存折交到我手里，到爸去世，拢共是二十三年半……所有的账目都在这儿呢……爸的存款全部加在一起，是二十万出头，每家分的话是五万挂零……大家看看吧！
大国撇嘴没看账本；大秀接过来看看……霍耀庭：你们开会，要不要我们回避？陈爱萍：我看让他们孩子也在吧……这事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是吧？高飞：就是……我正想听听呢！
高欢和高兴就也坐下来；高兴十分无聊，就低头鼓捣手机……高大秀看完，递给王红：你们也看看？王红：我不看……我觉得这数目不对！陈爱萍似笑非笑地：嫂子，你觉得哪儿不对啊？王红：现在我还不知道，反正我就觉得不对！高大秀看大国：大国……你看看吧！
高大国：我也不看……我可以不要这钱；爸那两件首饰呢……我也不要！高三国：那你要什么啊？高大国：我要房子！钱跟首饰，你们几家想怎么分怎么分，房子归我就行！王红冷笑：你可真会算账——首饰多少钱？房子多少钱？……你要这么说，那我们也不要这五万块钱，我们要房子……高三国：那我更可以不要钱，我也要房子！
高大国：你们这不是不讲理吗？是我先提出来的吧？王红：怎么就不讲理了？……谁不讲理啊？高飞着急房子，瞪王红：你跟我爸嚷什么啊？高大国吼他：有你什么事？高大秀：大飞，大人说话呢，你听着就行了，轮不到你多嘴？
高三国：哥……要不这样，我不但不要钱，我还到给你五万，房子归我！高大国：怎么着？你想出五万块钱就把这房子买下来啊？你算得未免太精了吧？高二国：三国……你要不说我也要说了……本来爸有过话，房子留给我……但你们非说没这事……行，权当没这事……我和王红商量过了……我们出钱，每平上我们添点儿钱，给你们三家，就当是我们把房子买下来了，行吗？
高大国：你们出钱给我们三家？陈爱萍灵机一动：你们准备一平出多少钱？高二国：那肯定不能是市价啊？王红：……其实我们就是个意思，本来爸就说过这房子给二国，现在二国都要出来贴钱了，你们还能黑他啊？
高飞凑到大国耳边：爸……这房子市价不得两三万啊？……千万别上当！高大国：那不行……你们要出钱，就按市价出……别以为谁没算过账！高二国：哥你这不是讹人吗？按市价，谁出得起啊？霍耀庭左右看看：我能说两句吗？
所有的目光看向他……陈爱萍：耀庭你说……高飞嘟囔：怎么他说话就行啊？张兰使劲给他一下：你闭嘴！霍耀庭：我觉得姥爷这房子毕竟有点儿年头了，按市价走肯定不合适……但是，要说随便添点儿钱，也不公道……姥爷这房子是他们厂里的内部房，厂里本来说是分给姥爷的，可姥爷没办手续就去世了，厂工会厚道，并没因为姥爷没去办手续就去世了，而收回房子，而且年前就没再在爷爷退休工资上扣房费，我想厂里应该有个什么员工内部购房的价格！就是比市价低很多；又不是随便瞎定的价钱！
高三国：那得多少钱啊？霍耀庭：这个就得问爷爷厂里房管科的人了！高飞凑到大国耳边：爸……他就是五千一平，咱家不还是买不起吗？高大国：耀庭……你这话我不太同意……这房子是你姥爷的，我们都是继承人，怎么我做儿子的继承自己父亲的房子，我还要花钱买？这叫什么继承啊？高三国：那你说个更好的主意！
高大国：你们非要这样，咱就按市价把房子卖了，折下钱四家平分！王红：你把房子卖了，你让我们住哪儿啊？高大国：就是不卖……这房子也不能说就是你们住啊？高二国：你这不是不讲理嘛？高大国：我怎么不讲理了？爸在的时候，你们住了多少年了？我们谁说什么了？现在爸不在了，你们还想霸着这房子啊？谁不讲理啊？
高二国：爸本来的意思就是把房子给我，我现在都要拿钱出来你还不干啊？高大国：爸什么时候说这话了？……你找个证人出来，你找出来我就信你！高二国：你？……三国、姐……高三国：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着都行！
高二国无奈，只有寄希望于大秀：姐？高大秀：啊？高二国：说句公道啊您？您不是想看着我们一家三口流落街头吧？高大国：二国你话别说得那么可怜……什么叫流落街头啊？高二国：姐……您说话啊？高三国：姐……反正我是没听见啊，看您得了……王红：姐……您凭良心说句话！
高大秀给逼得左右为难：这……我……哎……哎……难受……憋气……大秀就势往后就倒，霍耀庭离得近，一把扶住……霍耀庭：妈？霍建东：大秀……高三国：姐？屋里顿时乱成一团，喊姐的；喊姑姑的……整个乱了！
霍耀庭开车，霍建东在后面扶着大秀……霍建东万分担心：大秀……大秀……霍耀庭边开车边回头：行啦妈……都走出多远了，别装了！大秀慢悠悠坐起来：唉……霍建东：你没事啊？高大秀：我要不装有事，今儿怎么收场啊？霍建东：咳……你可急死我了！你说还把车停在老二家楼下了，这明儿我还得来取！
高大秀：那你说怎么办？……他仨说话就要急眼啊！霍耀庭：妈，一次两次行，你也不能一有事你就装犯病啊？高大秀：我实在是没辙了。霍建东：哎呀你这几个舅舅啊，是够头疼的……霍耀庭感慨：哼……得亏我姥爷是个穷人，要是有钱人，不用多……一百万，我三个舅舅能动了刀！霍建东：一准儿的！
高欢收着喝水的杯子，王红兀自坐在那边生气。王红：气死我了……看你哥说得是人话吗？我们一家露宿街头他都不管，非要我们腾房子？他家高飞是孙子，我们欢欢不是高家的种啊？高欢：你说就说，别扯我！
王红：扯你怎么了？关键时候跟你爸一样，一句话没有……你看高飞和霍耀庭，眼睛都红了，不就冲这套房子呢？高欢：我可没听出我表哥图这房子啊？王红：你知道个屁！还有那陈爱萍，阴不阴阳不阳的属她最阴险，我就不信你爸当了半辈子副厂长，就留下二十万？高二国：要不你想怎么着？王红：明儿我就到老爷子厂里查去……我到要看看你爸到底有多少钱！
三国开着车，陈爱萍坐在副驾驶！高三国：看王红今儿的架势不能善罢甘休啊？陈爱萍：我这账本反正一点儿毛病没有，不甘休她能怎么着？高三国：我琢磨着……要不然这房子咱就别要了……咱要现金！陈爱萍：不要也行……但是……得按你哥说的，按市价给……按市价给，咱四家至少一家分几十万吧；要按二国得意思，就他们两口子那扣劲儿，一家拿出两三万补给咱们，打发要饭的那？高三国：嗯……你说得有道理！
这时，高兴电话响……高兴：喂……古铁啊？我完事了……行……一会儿见？（挂电话）爸，前边给我停一下呗！高三国：又出去玩啊？高兴：开学前最后疯狂嘛！高三国：你老有理！陈爱萍：算了，让她去吧！三国就到路边停车，让高兴下车！
高兴来到公园，古铁正坐在河边长椅上，拨弄他的吉他。高兴跑过来：古铁——等急了吧？古铁扭头看她：……我为你写了首歌！高兴：什么？……为我写歌啊？……那我得听听！
高兴赶紧挨着古铁坐下来，古铁开始弹起吉他，为高兴唱歌……高兴十分感动，却不知道她已经掉进古铁的爱情陷阱了！小米背着包走出电视台……突然李木子出现在她面前！李木子：小米！小米看到她愣住：是你？李木子：我想和你谈谈！
木子和小米喝着咖啡，小米毕竟心虚，看看木子，有点尴尬。李木子：小米……我一直把你当好姐妹，我才来的时候你也很照顾我……我真没想到……你这样对我！小米：木子……这事我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你也够厉害的，为这点儿小事，你居然跑到霍主任哪儿去闹！
李木子：在你看来是小事，在我看来可不是小事！小米：那你到底想怎么着啊？李木子：你抄袭我策划案你还问我想怎么样？小米：我就看了一眼，我也没抄你的……我最多就是借鉴……
李木子：你承不承认你看了我的策划案？小米：我……我……我是看了……可是……李木子咄咄逼人：至少你抄走了我的创意！小米：木子，这事已经这样了……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但是下次……你自我保护的意识也该提高点儿……你没别的事儿了吧？……没事我先走了！木子，对不起啊！
小米起身拿起包走了！李木子也不拦她，看到走出去，李木子的嘴角露出笑容……李木子将一盒录音带拍在霍耀庭的办公桌上……霍耀庭抬头看她：什么啊？李木子：证据！
霍耀庭看看她，慢慢把李木子的录音带拿在耳边按下开关，听着录音……小米：木子……这事我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你也够厉害的，为这点儿小事，你居然跑到霍总哪儿去闹！李木子：在你看来是小事，在我看来可不是小事！小米：那你到底想怎么着啊？
李木子：你抄袭我策划案你还问我想怎么样？小米：我就看了一眼，我也没抄你的……我最多就是借鉴……
霍耀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木子：你承不承认你看了我的策划案？小米：我……我……我是看了……可是……李木子咄咄逼人：至少你抄走了我的创意！小米：木子，这事已经这样了……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但是下次……你自我保护的意识也该提高点儿……
霍耀庭按了录音带，坐在那里看着李木子，半天没话！李木子：……您觉得这算是证据吗？霍耀庭：我要是不答应你的条件——你会公布这段录音吗？李木子：我想留在台里……我很爱这份工作！霍耀庭：给我一天时间考虑行吗？李木子看着她：……霍耀庭：就一天！李木子：你是不是举得我特卑鄙啊？
霍耀庭：……带子先留我这儿吧……你肯定还有复制的，我拿它和小米商量商量！李木子：您觉得我怎么样都可以……霍总——我不认为我这么做有什么错。小米她做错了事，她就要付出代价；我需要公证的对待，我自认为以我的实力，如果没有抄袭这件事，留台的名额一定会是我，我有这份自信……霍总，我知道您爱护自己的部下，但不能因为你想维护自己人，就放任错误的行为发生……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做工作啊？我是做新闻的，新闻需要真实性；需要一丝不苟；需要把最新鲜最真实的东西第一时间让观众知道；您虽然做娱乐节目，可您同样是在通过电视机和您手里的话筒，把您的思想阐述给观众吧？难道您没有想过我们这行的重要性？您只是为了工作在工作吗？
霍耀庭看着她，慢慢站起来：……你讲了这么多冒似是真理的道理，无非是想对你套取小米电话录音加以解释……感觉自己是正义的……其实你别没必要解释那么多……你这盘录音带，足以置小米于死地，你赢了……赢家没必要向输家解释什么！李木子，世界上有两件事情最难的——第一是把别人的钱放进自己的口袋；第二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
李木子愣住……霍耀庭：我待会有个策划会……李木子愣了半晌：……哦，打搅了！
李木子转身走到门口，回头看看霍耀庭，霍耀庭坐下来，开始继续看策划案，李木子瞬间感觉自己在霍耀庭的心中成了很受鄙视的对象，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异常难受的情绪，差点掉了眼泪……
李木子赶紧开门跑了出去！霍耀庭抬头看看，目光再次落在录音带上……陈爱萍坐在办公室里，同事捧着资料夹过来……同事：经理，这是这个月的进货总价……因为是过年，比其他时候多了一倍！陈爱萍拿过来看看，然后拿起笔签字……
同事走开，电话响，陈爱萍接电话！陈爱萍：喂？……哦，您好……哦——好的好的，最后一次的是吧？行……好好……陈爱萍放下电话，想了想，再次拨号……陈爱萍：三国……刚才你爸单位来电话了，爸去年看病的费用还是要报销的…爸单位退休办让我拿着去年的单子和蓝本去办一下……
高三国：那你就去呗……陈爱萍：可所有的单子过年那天都给你爸了……你爸看完收起来了！高三国：什么意思？陈爱萍：就是说每次报销之前，你爸都要看看单子……看完后我再拿着去报，现在是蓝本在我手里，单子在老二家！高三国：那你就去拿一趟呗？陈爱萍：行……我知道了！陈爱萍放下电话，想了想……站起身，抓起包……陈爱萍：小王，我出去一趟！
陈爱萍交代完，起身走出去！陈爱萍来到二国家门口，按门铃……门铃响了数声，无人应……陈爱萍再敲门……陈爱萍：嫂子？在吗？我是爱萍？……欢欢在吗？陈爱萍连敲了几下，还是无人应！
陈爱萍情知没人在家，她立即掏出手机……陈爱萍正要拨号，突然按住手机，她眼睛转了转，突然翻开包，从里面掏出一把钥匙！陈爱萍居然打开了二国家的门，开门进去！
小米看着桌子上的录音带，额头冒出了冷汗……霍耀庭看着她：……我跟你说过没有，这事别再跟任何人提了？小米：您不是让我给她道歉吗？……我也没想到她有这招啊！
霍耀庭：我也没想到这么点儿小事，会起这么大风波！
小米看着他，眼神中带出恳求：霍总……霍耀庭：小米……这事不好办了……如果李木子把录音带公开，你就是个抄袭别人策划案的人，你以后别说在电视台了，这行里都没你的立足之地了……这样吧，你自己辞职吧，其他的事我来帮你办，你自己走风光点儿……
小米眼泪流下：霍总……我不想走！霍耀庭：你不走，李木子就得走，你觉得她肯走吗？
小米捂着脸大哭起来：……我不想走！霍耀庭看着她，摇头叹口气……小米：主任……我才买了房子，我刚付完首付，我正准备把我爸妈接到北京来养老……霍总，我求求您了，您能跟木子再说说吗？……就看了一眼，不是死罪吧？……干什么这么咄咄逼人啊？她李木子这辈子就没犯过错吗？霍耀庭：你知道我为了你的事，和李木子交涉过多少回吗？要是有用，今天也没这盘带子了！
小米傻了，坐在原地，眼泪流下……霍耀庭看看她：小米啊……在成绩面前一直往前冲的人，不一定是胜利者；在失败面前勇于承担责任的人，大家也未必看不起她！小米慢慢站起来：……霍总，我知道了……这事我自己承担！霍耀庭：……出去吧！
小米郁闷地开门出去，霍耀庭慢慢坐下来，看着桌子上那盘带子，叹口气……霍耀庭：李木子……唉……
高欢上午注册完回家，开门进屋，高欢进屋脱了外衣，正准备喝水，突然听到里屋有动静……高欢吓了一跳，紧张地看去……高欢心脏提到嗓子眼：谁啊？……谁？陈爱萍赶紧推门出来，高欢看见她大惊，看清楚是她后，冷静下来！高欢万分惊奇：三婶？陈爱萍十分尴尬：欢欢……回来啦？高欢四下看看：我爸我妈呢？陈爱萍：哦……他们……还没回来呢！高欢：那您……怎么进来的啊？
陈爱萍：哦……欢欢你别误会，是你爷爷给我的钥匙，让我随时可以来家……高欢：爷爷给你钥匙？陈爱萍：对……那个你爷爷生前不是所有的存折、报销条什么的都是我管吗？你爷爷怕哪天家里没人，我有急事进不来，耽误事……后来就给了我把钥匙，要不我怎么有家里钥匙啊？高欢半信半疑：哦！那您今天？
陈爱萍举着手里的单据：你爷爷单位来电话，要去年报销的一些单据，我这不过来拿一下吗？……看你们家没人，我就准备自己拿了就走，谁知道你回来了！高欢：哦……那，您要吃午饭吗？陈爱萍：不了……我下午还得回超市呢，这两天过年，进货忙！
陈爱萍不等高欢说什么，赶紧闪出门去！高欢目送陈爱萍出了门，突然她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高欢拔腿跑到自己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