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夏一直知道薄瑾枭想娶的是她姐姐,结婚两年,每次在床上最忘情的时候,他喊的从来都不是她的名字。
只是因为那场意外,他才会被迫娶自己。
没有爱意可言,他更不会对自己温柔。
落地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卧室里的旖旎和男人的灼热让顾倾夏忍不住娇吟出声。
“不在床上当哑巴了?”
薄瑾枭捏住她汗湿的下巴,眼里的情.欲和讥讽都浓烈到了极致。
“叫得这么好听,我会以为你在讨好我。”
顾倾夏无助的咬紧了唇。
是啊,打从顾倾夏第一次听到他在床上喊她姐姐的名字开始,她就再没在这种事上发出丁点声音。
哪怕每次薄瑾枭都弄得她三天下不来床,她也死撑着,绝对不喊他的名字。这样惹恼了他,只会更疯狂的惩罚她。
几次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薄瑾枭站在床尾,慢条斯理扣白衬衫的纽扣,他每回都这样,来天鹅湾只是睡她,睡完就走,没有一点温情。
外界传薄家的大少爷结婚了,却没人知道妻子是顾倾夏这个大学刚毕业的小丫头。
其实顾家的名声财力也不小,但偏偏顾倾夏运气不好,十五年前被偷到乡下,做了十五年的土丫头,后来即便是被亲生父母找了回来,可顾家已经有了一位美丽得体的千金。
姐姐,顾沛嫣。
顾沛嫣跟顾家没有血缘关系,可顾父顾母把她当成亲生的,养得才华横溢娇俏可人,反倒是百般嫌弃顾倾夏这个真千金。
顾家人从不屑在公众场合中谈及她的身份。
只以养女之名,匆匆带过。
明明是血脉亲情,她在顾家却更像多余。
更别提像薄家这样的大家族,是绝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薄家有她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儿媳的。
想到这里,顾倾夏心底泛起阵阵酸涩。
她暗恋了这个男人好些年,可一想到薄瑾枭是被迫娶她的,她就无比羞愧。
好在,他们之间的婚姻马上就要到期了,他一定很开心可以甩掉自己了吧……
薄瑾枭穿好烟灰色的西装就要走,顾倾夏鼓起勇气,勾住他手指。
面上的潮红还未退去,盯着他像是在挽留。
她还没来得及说句话,薄瑾枭就又讥讽笑开。
甩开她的手,写了张支票径直扔到她眼前。
“我怎么忘了,薄太太是出来卖的,二十万,够了吗?”
顾倾夏咬唇,低下头像被欺负的小白兔,一个字都不说。
她的沉默又激怒了面前男人。
薄瑾枭一把拎起纤弱无骨的她,鹰隼般的眸子锁住她。
“三个小时前,不是你打电话求我来的吗?嗯?”
他好生气:“你不是有事求我,又想拿身体跟我换钱么?”
言外之意就是,她装什么清纯无辜,不过是一晚交易罢了。
“我……我……”顾倾夏被迫对上那双凛冽的双眼,他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她颤颤巍巍说不出话来。
他眸中欲望又起,这次还带上一抹说不清的报复和占有意味。
“既然有求于我,那就做到让我满意。”
他垂眸看着她,随手关掉了卧室的灯,低醇的嗓音磁性醇美,沙哑不堪。
即便是在黑暗中,她依然能感受到那目光太过灼热。
最后分不清是谁先主动,从地上到沙发上,再到床上,一路都留下了他们的痕迹。
结束后,顾倾夏只觉得像是被碾碎了一般。
薄瑾枭坐起身,穿上自己的衣服,下了床。
他看她一眼,眼下阴沉沉的,眸中只闪过一瞬间的怜爱便立刻被冰冷所替代。
为了钱,她真的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嫁给他,无数次的满足他,怎么到了现在他还会不自觉就怜惜这个小东西?
想到这,薄瑾枭强迫自己斩断看她的视线。
掏出钢笔写支票的时候,他冷冷问:“薄太太觉得自己今晚值多少?”
顾倾夏好艰难才憋回眼泪,装得若无其事。
“三,三十万……”
她捏着拳头说的几个字。
如她所愿。
三十万的支票无情落在地上,很快,他就开着他的黑色迈巴赫离开天鹅湾。
顾倾夏在落地窗前站了好久,直到一点车影都看不到她才去浴室清理自己。
坐在浴缸里才稍微放松下来。
嫁给薄瑾枭后,他不许自己出去工作,她学识不算拔尖,工作也只能找个中等水平的,会给薄家丢脸。
所以她没有收入来源。
每次她满足了薄瑾枭后,都会得到一张支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确是她的金主爸爸。
其实她也不想被薄瑾枭当成出来卖的,今晚给他打电话是想向他借钱不假,可她原本是打算写欠条的。
没想到他一开口就以为自己在卖。
看着他那般笃定讥屑的眼神,她就什么都不想解释了。
也没必要。
总归他也不喜欢自己,一厢情愿的婚姻,他哪里会有耐心听自己说些什么。
只是她真的很需要钱……很需要很需要。
顾倾夏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接起电话时才看到已经八点了,她居然在浴缸里睡了两个小时。
“喂,林医生——”
“顾小姐,你养父的癌病症加重了,今早进了抢救室。”
林医生的话如平地惊雷,把顾倾夏彻底炸醒了。
她捡起那张三十万的支票就往医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