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听说她为了区区一个富商离开了你？」
孟意茹靠在凌翊宸怀里，有意无意地说道。
凌翊宸喝干了杯中的酒，眼神凌厉而冷漠。
这是我抛弃他四年后，我们第一次见面。
四年时光，足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
就像凌翊宸从一个穷书生成了权倾朝野的丞相，即将娶国公府小姐为妻。
而我，从知府云氏的小姐沦为任人亵玩的舞姬。
「拜高踩低，人之常情。」
凌翊宸语气淡漠，仿佛所有事都与他无关。
犹如话本上俗套至极的故事，无非是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相爱，但小姐受不了苦，押错了人，满盘皆输。
「那富商后来如何了？」孟意茹问我。
「死了。」我的语气毫无波澜。
「原来是天煞孤星。」孟意茹的微笑牵动了嘴角的梨涡，明艳动人。
我低头不言，却感受到凌翊宸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继而很快转开。
「云小姐，后悔吗？如果当初你没有抛弃相爷，丞相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
云家虽只是个小小知府，却也曾盛极一时。作为云家独女的我，也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享万千宠爱。
我俯身趴于地上，回道：「奴婢不是什么云小姐，奴婢贱名香红。」
天上的云飘缈，早已跌入泥，成了招红阁的舞女香红。
「香红姑娘，谢谢你的放手之恩，待他日我与相爷大婚，你一定要来。」
孟意茹抬手之间，腕上的镯子叮当作响。
虾须如意镯，凌家的传家宝。
曾经戴在我手上，后来离开时，我将它们和银票一起放在了凌家门口。
孟意茹比我更适合戴着它们。
我不自觉地隔着面纱摸了摸脸上的疤，木然说道：「恭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