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母妃我好痛。」
城墙之上，我只有五岁的女儿阿离正无助地哭喊着，她被束缚起来动弹不得。
看到城楼上的阿离，我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整个人仿佛从高处跌落，无力的瘫软在地。
「陛下这是做什么？」
我爬到萧景仁面前，拽着龙袍，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南宫长辛，你退不退兵？」
萧景仁暗哑着声音，一脸怒容，是我从未见过的凶恶。
「若不退兵，你的女儿就会死在你的眼前。」
他盯着眼前率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的的南宫长辛，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
「荒缪！」
听着萧景仁的话，我有几分不可置信。
「陛下何出此言，阿离是您的女儿，陛下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吗？」
我抓住萧景仁的胳膊，苦苦哀求道。
萧景仁狠狠甩开了我的胳膊，他紧盯着面前的南宫长辛，眼中没有半分温情。
「那不是朕的女儿。
「朕从未碰过你，这孩子分明就是南宫长辛的野种。」
南宫长辛的？
为何会是南宫长辛的，我还不明白萧景仁这话的意思，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南宫长辛，举起你手中的箭，告诉闻嫔答案，倘若那不是你的女儿，你大可以一箭射杀。」
「不要。」
见南宫长辛缓缓举起弓弩，我惊恐地大声喊道。
箭矢对准了城墙上的人，在我的惊呼声中，射中了一旁将刀挂在阿离脖子上的侍卫。
「南宫长辛啊南宫长辛，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既然你不杀，那朕替你杀！」
恍惚间，我看到城墙之上有一道黑***身影执匕首迅速刺向阿离。
「不要！」
未等我阻拦，萧景仁的暗卫手中的剑已经刺进了阿离的心脏，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城墙掉落。
阿离倒在血泊里，呼吸微弱而又艰难，鲜血将她的衣襟染的鲜红，血腥气霎时弥漫开来。
我一步步爬到阿离身旁，看着她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只觉心如死灰。
我颤抖着抱紧她的身体，无声地哭诉。
「阿离！」
「母妃，我好痛。」
阿离红着眼声音沙哑地说道，她吐出的字眼微弱而又混乱，让人心碎。
「母妃，不要哭。」
阿离想伸手为我擦去眼角的的泪水，可却无力地耷拉落地。
眼泪无声滑落，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紧紧抱住她还尚有余温的躯体，仿佛还在我的身边。
我的阿离今年才五岁，她甚至连皇宫都没出去过。
她很听话，哪怕她的父皇从来都不来看她，她也不哭不闹。
谁能想到，她的父皇第一次召见她，却是要送她去死。
我这一生杀人无数，该死的人是我，不该是我的女儿。
望着脸色惨白的南宫长辛，萧景仁笑得痴狂。
「南宫长辛，有弱点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哦。」
话落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将手中的刀抵在我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我颈间的皮肤，我闻到了熟悉的血的味道。
「要么你死，要么她死。」
「萧景仁，你果然是疯了，他怎么会为我死。」
正当我嘲笑萧景仁的痴心妄想之时，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南宫长辛眼中的迟疑。
「南宫长辛，快啊！」
「三、二、一。」
见南宫长辛将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刻，我突然笑了，笑得无比开心也无比悲凉。
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看了一眼地上阿离的尸体，我用力将脖子靠上刀刃，自尽了。
「啊！」
南宫长辛怒吼一声，飞身下马，跪坐在我的面前，颤抖着抱住了我。
「南宫长辛，我要你杀了他们所有人，我要他们所有人为阿离陪葬。」
看着他眼里彻骨的悲伤，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声道。
「好。」
南宫长辛语气温柔地答道，他抬眸时，我看了他猩红的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