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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0-04-12 09:01:18

银河边缘·冰冻未来

银河边缘·冰冻未来 迈克·雷斯尼克 著

连载中 本加琳布瑞米丁

精品好书《银河边缘·冰冻未来》是来自迈克·雷斯尼克所编写的科幻风格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本加琳布瑞米丁,文中感情叙述细腻,情节跌宕起伏,却又顺畅自然。下面是简介:《银河边缘·冰冻未来》是丛书第二辑,收录了乔治·马丁、南希·克雷斯、罗伯特·谢克里、宝树、王诺诺、段子期等十余位中外科幻作家的优秀作品,涵盖第三类接触、物种变异、废土科幻、后启示录等诸多题材,用不一样的科幻点燃未来无数个日日夜夜。作者简介迈克·雷斯尼克美国著名科幻作家,自1989年至今,先后获得过五次雨果奖和一次星云奖,以及雨果奖37次提名。1993年,获得科幻小说终身成就奖“云雀奖”。迈克·雷斯尼克不仅是多产的作家,也是杰出的编辑家,曾主编过40多部科幻选集,培养了众多优秀的科幻作家,包括***畅销书作家。

精彩章节试读: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食堂的地板上,那个地球人盘腿坐在我身边。几个此界人在对面的墙边晃来晃去,对我们怒目而视。卡瑞·沃特尔斯问:“你看见几根手指?”

“四根。你们不是应该有五根的吗?”

他展开第五根指头,说:“你好了。”

“不,我不好。”我说。他的遣词造句就像个小孩儿,还带着奇怪的口音,不过还算听得懂。“我有病。另一个地球医生告诉我的。”

“谁?”

“她的名字叫安娜·拉科夫朋友。”

“什么病?”

“我不记得了,是脑袋里的什么问题。我会中邪。”

“中什么邪?你会突然摔倒,跌在地上?”

“不是。对,有时候是。有时候又不这样。”我看着他的眼睛,它们很奇怪,比我的小,还带着一种难以想象的蓝色。“拉科夫朋友说,如果没人救护,我可能会在中邪的时候死掉。”

他对我捏造的谎言没有反应。或许他有反应,只是我看不出来,我从来没有监视过地球人。他说了句即使在渥利特监狱里也算极其下作的话:“你为什么不真实?你干了什么?”

我移开视线,“我杀了自己的妹妹。”如果他再追问细节,我会哭的。我的头疼得要命。

他说:“抱歉。”

他是为自己问了这个问题,还是为我杀死了阿诺感到抱歉?拉科夫朋友可不会这样,她比较有礼貌。我说:“那个地球医生说我应该有人照看,那个人得知道如果我中邪了该怎么办。你知道怎么办吗,沃特尔斯朋友?”

“知道。”

“你会照看我吗?”

“会。”事实上,他正仔仔细细地看着我呢。我摸了摸自己的头,撞破的地方被绑了一块布。头更疼了,我拿开手,上面沾着血,黏糊糊的。

我说:“那我怎么报答你?”

“你用什么报答法卡尔朋友的保护?”

他比我想象的聪明。“我不能告诉你。”她会狠狠惩罚我的。

“那我照看你,你告诉我关于此界的信息。”

我点点头,地球人通常想要的就是这些。再说,给予信息的同时,我也可以收集。“我会向法卡尔朋友解释你为何在我身边。”我赶紧说完,头痛再次毫无预警地淹没了我,餐厅里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法卡尔朋友很不满。不过我刚给了她一把我“堂兄弟”偷运进来的枪。我会在自己牢房的床下给监狱管理员留纸条,每天无论天气如何,犯人们都会在院子里待一会儿,这时我床下的纸条就会被换成我要的东西。法卡尔朋友要了一件“武器”,不过我们都没料到来的是一把地球手枪。她是狱中唯一拥有这玩意儿的人。这再次残酷地提醒了我,没人在乎我们这些不真实者是否会互相残杀。反正也没有别的什么人可以随便拿枪打,在这里的全是已经永久死亡的人。

“沃特尔斯朋友不在的话,我可能会再次中邪,然后死掉。”我对怒容满面的法卡尔朋友说,“他有一种特殊的办法,可以松弛我的头脑,驱除邪魔。”

“他可以把这办法教给我。”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此界人学会过。他们的脑子和我们长得不一样。”

她瞪着我。可哪怕不真实者也无法否认,外星人的脑子就是很奇怪。而且我也确实伤势严重:头上的纱布血迹斑斑,左眼肿得无法睁开,整个左颊都磨破了,胳膊也青肿着。她抚玩着那把毫无光泽、线条僵直的手枪,“好吧。你可以让那个地球人接近你,只要他愿意。他凭什么会愿意呢?”

我缓缓地对她微笑起来。法卡尔朋友向来不会对阿谀奉承作出反应,因为这样只会暴露弱点。但是她明白,或者以为自己明白我的意思——我狐假虎威地唬住了那个地球人,现在整个监狱都知道,她的势力范围已经扩张到外星人中了。她仍然瞪着我,但不再不快,那把枪在她手里闪闪发亮。

于是,我开始了与地球人的交流。

与卡瑞·沃特尔斯朋友交谈,既令人困窘也让人泄气。他会在餐厅或院子里坐在我身旁,还会当众挠头。他高兴时还会从嘴里发出尖厉可怕的口哨声。他会谈起只有亲人才能触及的话题:他的皮肤(上面长着古怪的棕色肿块)和肺(显然有液体堵塞)的状况。他不知道两个人的对话按照惯例应该以花起头。跟他说话就像在跟一个孩子说话,可这个孩子会突然大谈自行车制造或大学法规。

“你们认为个体几乎没有意义,而集体才是意义所在。”他说。

我们靠墙坐在院子里,离其他犯人都有点距离。有的人鬼鬼祟祟地朝这边偷看,有的则看得正大光明。我很生气,我经常被沃特尔斯朋友搞得很生气。这事没有照我的计划发展。

“你怎么能这么说?在此界里,个体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互相关心,不让任何一个人被孤立于共有真实之外,除非他自作自受!”

“没错,”沃特尔斯朋友说,他刚跟我学会这个词,“你们关心他人,不孤立任何一个人。形单影只是错的,独来独往也是错的。只有聚在一起才是真实的。”

“当然了。”我说。难道他终究是个蠢货?“真实的事物始终是共享的。如果一颗星星的光芒只有一只眼睛能够看到,这颗星星能算真的存在吗?”

他微笑起来,用地球语讲了些我听不懂的话。然后,他用真实的语言重复道:“当森林中有一棵树倒下,如果没人听见,那它发出声音了吗?”

“可是……你是想说,在你的星球上,人们相信他们……”相信什么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

他说:“人们相信,无论独行还是共处,他们都是真实的。即使别人说他们已经死了,他们仍是真实的。即使他们干了坏事,也还是真实的。甚至连谋杀犯也是。”

“可是他们并不真实!怎么可能呢?他们违背了共享真实!如果我不承认你的存在,不承认你灵魂的真实性,如果我不经你同意就送你去见先祖,那就证明我并不理解真实,也根本看不见真实!只有不真实者才会这样!”

“婴儿就不理解共享真实。婴儿都是不真实的吗?”

“当然了。儿童在长到明白事理的岁数前,都是不真实的。”

“那如果我杀害婴儿,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因为我没杀真实的人?”

“那当然不是!杀死一个婴儿,就破坏了它成为真实的人的机会,而且它也永远无法回归先祖,更不可能成为别人的先祖了!此界里没有任何人会杀害婴孩,连渥利特监狱里这些已死的魂灵也做不出这种事!你是说地球上的人会杀害婴孩吗?”

他望向了我看不见的什么东西,说:“是的。”

我的机会来了,虽然和我预想的方式颇有出入,但无论如何,我可得干活儿了。我说:“我听说地球人会为了科学而杀人,甚至连婴孩也不会放过,那么做是为了研究一些事物,比如安娜·拉科夫朋友了解到的关于我脑子的毛病那之类的事。这是真的吗?”

“是,也不是。”

“怎么会既是又不是?有孩子被用于科学实验吗?”

“有。”

“什么样的实验?”

“你应该问,什么样的孩子?濒死的孩子,还未出世的孩子,生下来就……有问题的孩子。没有脑子,或者脑子有问题的那类。”

我竭力想要理解这一切。濒死的孩子……他说的肯定不是已经真正死去的孩子,而是在说那些正要去见先祖的孩子。如果孩子的躯体在之后可以腐烂,灵魂也得以释放,那倒不算太糟。没有脑子或者脑子有问题的孩子……也还说得过去,反正这些不真实的孩子早晚会被消灭。可是还没出世的孩子……还在妈妈肚子里吗?我把这事先放到一边,准备以后再问。我现在要另辟蹊径了。

“而你们从来不用活着的、真实的儿童做实验?”

他的表情我看不懂。其实地球人的好多表情在我看来仍然奇怪得很。“不,我们也会用他们做某些实验,但这些实验不会伤害孩子。”

“比如?”我问道。此刻我俩互相盯着对方,我突然怀疑这个老头儿是否已经猜到我是个打探消息的密探,是否因此才接受了我破绽百出的“中邪”故事。如果这样,倒也不完全是件坏事。你仍是可以和不真实者讨价还价的,只要大家都承认讨价还价是既定事实。不过,我不确定这对沃特尔斯朋友是否适用。

他说:“研究大脑怎么工作的那种实验,比如说记忆是怎么运行的,包括共享的记忆。”

“记忆?记忆可不会‘运行’,记忆就是记忆。”

“不对。记忆是会运行的,通过组建记忆的‘蛋-白质’。”他用了一个地球词汇,然后补充道,“就是那些微小的食物粒。”这简直是莫名其妙。食物跟记忆有什么关系?你又不吃记忆,也不会从食物里得到记忆。不过我已经颇有进展了,而且还可以利用他说的话争取顺藤摸瓜。

“此界人的记忆也和地球人的一样,要通过同样的……‘蛋-白质’来运行吗?”

“是,也不是。有些是一样的,或者说几乎完全一样。但还是有些不一样。”他很专注地观察着我。

“你怎么知道此界人的记忆运行方式一不一样?地球人在此界做过脑部实验吗?”

“是的。”

“用此界儿童?”

“是的。”

我望着院子那头的一群呼呼哈人,这些臭烘烘的小异种正聚在一起,不知是在搞些什么仪式,还是在玩什么游戏,“那你自己有没有参与过这些用儿童做的科学实验呢,沃特尔斯朋友?”

他没有回答我,却微笑起来,要是我不清楚他的底细,就会觉得他的微笑充满悲哀。他说:“本加琳朋友,你为什么杀死你的妹妹?”

在就快获得有用信息的关头,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令我怒不可遏。就连法卡尔朋友都没有问过我这个。我愤怒地瞪着他。他说:“我知道我不该问,这么问是错的。可是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这答案也非常重要……”

“可是这个问题太无礼了。你不该问的。此界人就不会对彼此这么残忍。”

“即使是渥利特监狱里的这些混球?”他问。虽然我听不懂他用的某个词,但是我明白,他已经发现我是个密探,发现我是在收集情报了。没关系,这样也许更好。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如何换个方式提问。

为了争取时间,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此界人没有这么残忍。”

“那你……”

空气忽然吱吱作响,一阵焦味传来。人们开始大声喊叫。我抬起头,阿发·法卡尔朋友站在院子中间,拿着那把地球手枪,正朝呼呼哈人开火。他们接二连三被光束击中,继而摔倒在地,身上留下烧焦的大洞。这些外星人进入了永久死亡的第二阶段。

我站起来,拉住沃特尔斯朋友的胳膊,“快走。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狱卒就要放毒气了。”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们要把这些尸体放进拘禁药水里!”这外星人难道以为,狱管会让这些不真实者获得哪怕一星半点的腐烂?我还以为与我交谈几次之后,沃特尔斯朋友会明白这些道理呢。

他缓慢蹒跚地站起身来。法卡尔朋友狂笑着朝门内走去,手中还握着枪。

沃特尔斯朋友说:“此界人没那么残忍?”

在我们身后,呼呼哈人的尸体纵横交错地垒在地上,还冒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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